邱会作是怎样的一个人?
毛和周都曾经说过邱会作做是历任后勤部长中做得最好的。这件事还要从1957年说起周曾拟调邱会作转业并任国家经委第一副主任。并立刻派遣他先到苏联和捷克等东欧国家进行考察,归来后邱会作找到周一脸愁容地说:“我不太想离开部队。”周听后觉得哭笑不得心想:“这个邱会作又在给我耍滑头。”
这件事之后邱会作被任命为后勤部副部长,庐山会议后林主持日常工作,彭、黄、洪均被撤职,邱会作由此接任总后勤部部长,并且在这个位置上工作了长达12年之久。期间有报道说邱会作把总后勤部搞成了针插不入水泼不进的独立王国。
谭政被撤职后仍任军委委员,安置在总后勤部。邱会作体贴入微,待之甚恭。谭政每周一、四到总后上班。邱会作安排谭政上午读报、看文件,中午接至家中共进午餐并留之午休,下午派专人陪谭政进行娱乐活动。邱会作的儿子邱路光曾不解问:“这位撅着嘴的老头到底是谁呀?”邱会作说:“他是你父亲的老上级就像你爸爸的爸爸,就是你爷爷。”
邱会作既能做事又会办事,有关领导凡是遇到困难都喜欢找邱会作帮忙解决。邱会作是个工作狂,他不愿意跳舞、不喜欢打猎、也不下棋打牌,唯以学习和工作为爱好。
邱路光回忆说:“邱会作在1949年后只休息过一次还是因为母亲小产,在青岛休息了一个月。”邱会作每天晚上下班极晚,家里有一条家规:“邱会作不回家,绝对不开饭”。所以每当邱会作下班回家时才是孩子们最开心的时刻。
邱会作任总后勤部长时正值国家困难时期,军队经费拮据,他号召各部队开荒种地、养猪、种菜、办家属工厂等,所以才有了城西湖、牛田洋等农场的建成。这才有三年灾荒时期军队系统没有浮肿、没有一个死人的情况,而且总后勤部还从农副业生产经费中上缴了国库近20个亿。
1966年初,邱会作主持起草了一份关于进一步搞好部队农副业生产的报告以总后勤部的署名送林审阅,林转呈毛,毛看后大喜,复信林要求全国各行各业都要办成大学校,要即学政治,学军事和文化,又能从事农副业生产等,此信写于5月7日史称“五七指示”。肖华知道后还调侃邱会作说:“你发财了,这是即发经济财又发政治财。”
运动期间邱会作除了军队事务外,也负责外援事宜,即支援世界革命比如武器弹药、服装、药品,援助阿尔巴尼亚、越南、朝鲜、罗马尼亚和坦桑尼亚等国。邱会作事必亲恭、案无留牍、条理井然,多次受到了周的赞誉。
在中国凡是年龄大一点的人都会知道运动中有陈、叶、徐、聂、富春、先念、谭等老帅大闹怀仁堂的事。而鲜为人知的是这件事与邱会作却有着紧密的联系。
1966年运动开始时邱会作遭到了多次的纠斗。有人在邱会作的老家从室内到室外的所有墙壁上、院子里都贴满了手写报,甚至树上都挂满了大标语。
1967年1月总后斗邱会作,为避风头邱会作以养病为名,上西山军委前指藏匿。有人听说邱会作失踪,就集聚数千人团团围住了办公厅要求邱会作回后勤部参与挨斗。有关领导迫于压力电话指示邱会作立即回总后勤部。
邱会作下山后当即被捉拿关押于总后勤部卫生部3楼。他们用车轮战对邱会作剃阴阳头、喷气式罚跪、请罪,致使邱会作肩胛骨骨膜肌肉断裂、右肋骨断裂并横出,多次昏厥,危在旦夕。1月24日邱会作看到地上有一个烟盒,急忙取之暗暗地写了一封求助信给毛、林和叶,信上说:“现在我有生命危险向毛、林、叶求救。”这封信由他的亲密警卫送饭时藏于身上,顺利带出。当天晚上林闻讯大怒,急书手令,立刻放出邱会作,并命令陈伯达签名。叶群等待林陈伯达手令分乘两辆红旗轿车直驱总后大院,出示了林和陈伯达的手令。邱会作也由此得到释放,这件事邱会作的儿子邱路光是一路随行的,邱路光说:“叶群走了以后,林大约在8点到12点打了数次电话询问情况,汽车也发动了3次,他随时准备出发,父亲回西山时已经是半夜了。叶和聂等元帅均于西山等候,两位老帅见到邱会作被剃了阴阳头,满头血斑遍体鳞伤悲愤之极。”叶帅亲自扶着进屋并说:“会作,你受苦了。”聂荣臻则边走边骂:“法西斯,这就是法西斯行为。”
第二天早晨,刘帅拄着拐杖,也前来探望,用手抚摸着邱会作的伤处说:“我的眼睛看不见,让我摸摸你吧。”
邱会作是运动初期军队系统中被斗得最惨的一位总部领导血淋淋的教训和事实对老帅们的情绪影响很大。1967年2月11日老帅们之所以雷霆震怒,奋力抗争才出现了闹怀仁堂的事情,从这一角度来说邱会作的遭遇是的导火索之一。从这件事还可以看出,林对于四野的旧部还是有着很深的感情的。而从各位老帅对邱会作的关怀来看也从侧面说明了邱会作确实是能办事、会办事的人。
可以说这件事对邱会作的影响也是深远的,邱会作在日记中是这样写到的:“1967年1月25日零点四十分,这是我新生的时刻,是我这辈子,是我妻子儿女这辈子都不能忘记的时刻,我听到林叫你回去这句话,我就知道我得救了,就有一种抑制不住的感动,从内心像炸弹一样爆发出来,当时我的心脏阵阵发疼,我服了一片药之后也就不管它了,我用最大的忍耐力忍住了眼泪,因为我发过誓不再流泪。叶群对我说:“林总命令我在六个小时之内办妥这件事,否则林总就要亲自开红旗轿车到你们机关找你去了,他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到时候我办不好这件事,他真的出来了,那可惹不起”,为了我的事情,林总亲自挺身而出,并派夫人来接。以我所知,这还是全军的头一份,写到这里我又不能不感动,得流下了温暖的热泪。”
正是这次林的搭救和如此的感恩零涕,让邱会作搭上了林的船而且成为了林的死党之一。最终邱会作也因此葬送了自己几十年的革命历史和战斗荣誉。
1971年9月13日一早,邱会作的夫人胡敏回到家时故意把鞋脱了提在手上因为他怕惊扰了丈夫。因为警卫员告诉她邱会作半夜被请去开会,中午邱会作回到家便地坐在了沙发上。他轻声地对胡敏说:“林逃跑了。”
913事件发生的十天后。周以毛的名义在宣布黄、吴、李、邱暂时离开工作岗位反省自己问题。此后邱会作等人相继被关押在北京顺义县卫戍区第三师师部和北京秦城监狱。
邱会作被关起来以后,家人也因此受到了牵连,他的母亲被活活地饿死了,妻子也遭到了斗争,所有的孩子也都先后受到了处置,邱会作有四个男孩、一个女孩。
大儿子1967年毕业于北京工业学院;二儿子毕业于清华大学,毕业后他们都分到部队锻炼去了;小儿子于68年参军在基层也都被提拔为干部。他们在部队各方面表现都是非常不错的。但913事件后不久四个孩子都先后遭到了关押,最后都被清除出部队,甚至于他们的女朋友及女朋友的家属也都遭到了株连。邱会作的小女儿是最可怜的在运动开始时时她只有八岁。913事件时仍是一个尚未成年的孩子但他们对她的株连仍是十分残忍的。总后勤部造反派最后把邱会作的小女儿赶出了北京最终被硬性分配到了石家庄军械学校实习工厂当学徒工。
邱会作在北京顺义县卫戍区第三师师部生活了5年3个月。在这里刚开始,他的伙食费是八毛钱,后来黄永胜向毛周写信提出改善伙食,毛批示说黄吴李邱应该吃好,有资格吃好,也有钱吃好。因此从1971年11月起伙食就很好了,邱会作说比他在总后机关和西山家中吃的还好,只有喝酒一条没被周答应,当然喝酒这条也只是李作鹏提出来的,当时卫戍部队接到指示把黄吴李邱作为特殊的首长,看待只管三条“不病、不逃、不死”,其余都不管。
今天的北京顺义
1976年12月,邱会作被押解到北京秦城监狱。在那里邱会作曾说除了未用刑罚外我在各方面已是一名名副其实的囚徒。但是伙食仍是一天一元钱,冬天房内有暖气,半个月可以洗一次澡,可以蹲马桶解手,生活上并没有很大的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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