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邦彦的一首词 诉说离别时的悲痛心情 让人读之伤感!
在古代,交通不便,通讯不畅,离别,成了大多数人的书写。长亭的柳,阳关的雪,凡可入诗者皆可以寄托离别的伤和怨。所以,江淹曾不无深情地写道:“黯然销魂者,唯离别而已。”这份感情,在通讯和交通都非常方便的今天,似乎只有求之于古诗词,才可告慰,比如周邦彦这一首《定风波》。
《定风波(商调美情)》
宋代:周邦彦
莫倚能歌敛黛眉。此歌能有几人知。他日相逢花月底。重理。好声须记得来时。
苦恨城头更漏永,无情岂解惜分飞。休诉金尊推玉臂。从醉。明朝有酒遣谁持。
词一开篇,词人以一句半带劝诫半带命令的口吻跟自己眼前的佳人说道:“不要倚仗自己擅长歌唱,就小觑了这首歌,这首歌能有几个人知道呢?黛是古代女子画眉的青黑色的颜料,“黛眉”于是特指女子之眉。“敛黛眉”,就是指皱眉头。在离别之际,词人想再听一遍歌,可佳人却唱不出,所以皱眉表示为难。或许词人看到对方为难,就不让唱了。接着说出了自己的期望,等到将来再相逢时,趁着花香月色,再来唱这首歌吧。
过片交代时间慢慢流走。这里将更漏拟人化,以一个“恨”字来表达对时间的不满。金昌绪在《春怨》中写到“打起黄莺儿,莫教枝上啼。啼时惊妾梦,不得到辽西。”打黄莺和恨更漏,同一心理。黄莺和更漏,本不食人间烟火,不懂人间感情,但在有心之人看来,却都沾染了人类的感情。再如杜牧“蜡烛有心还惜别,替人垂泪到天明”,这里的蜡烛则能体会到离别人的悲伤,也跟着离人流泪。古人的这种创作手法看似无理,却能够让读者切实感到那种深情。
离别之际,难免要借酒以舒缓伤悲。因此,词人劝道“休诉金尊推玉臂”。同是劝酒,但因对象不同则有区别,这里可见出周邦彦的高妙技法。“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是男人间的劝慰,虽悲恸但干脆。周邦彦面对的是一个佳人,所以他用“玉臂”交代了对方的身份。玉臂,特指女人的胳膊。离别之际,就别说不胜酒力了,所谓“今朝有酒今朝醉”,因为明天就要分别了,即使想再喝,又有谁来给你斟满呢?满腹无奈,都跟着这离别的酒,喝到了梦里。
陈郁曾评价周邦彦:“美成自号清真,二百年来,以乐府独步。贵人,学士、妓女,皆知美成词为可爱。”用可爱来评价这一首《定风波》非常恰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