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家乡的柿子树
以前家乡有许多柿子树,到了秋天,红彤彤的,煞是好看。
每家每户的田间地头,间或种着几株柿子树,不乏有几十年的老树,长的很粗,枝叶虬劲。春天,嫩芽从柿子树的枝头钻出来,用不了几天,就会长满枝头,是一树好树荫,在地里干活的时候,给农家人提供遮阴的去处。
柿子花是黄色的,很小,像一粒粒纽扣。闻上去也有一阵清香。开花的季节,在田里干活,很远就能闻到柿子花的香气,等授过了粉,柿子花纷纷飘落,散落在树下,像飘落的雪花。
柿子书一般长的很矮,且分叉较多,就算伸手不算敏捷的小孩子也可以轻易爬上。记忆中经常浮现父母在田间干活,我跟小伙伴爬到柿子树上玩耍的情景。
柿子树叶可以做成一种小哨子,把柿子树叶叶尖掐去一节,卷起来,用巧劲一吹,就能发出声响,或低沉、或清亮。柿子树刚长出来的枝条一般都是笔直的,砍一根,绑上从机器皮带里抽出来的尼龙绳,用来打陀螺,最是好用。小时候的小伙伴都有一根柿子树做成的鞭子,甩起来呼呼生风,鞭子下的陀螺在地上飞转。
到了八月,柿子就陆续成熟了,最先成熟的是当地一种叫做“八月黄”的品种,到了八月,就最先成熟。在缺少水果的年代,母亲摘几个柿子,在温水里泡上一晚,吃起来又脆又甜,可以抵得上苹果。那种叫做“火柿”的品种,最适合用来吃“烘柿”。“烘柿”是指柿子完全成熟,果肉变成液体状,像浓稠的奶油,金黄灿烂,刺溜一声吸到嘴里,从嘴里一直甜到心里。
奶奶的做法是用烘柿的枝叶和上玉米面,用热油炸成小饼子,吃起来又是一种风味。微甜,当饥。这种烘柿饼是只有在柿子成熟的八九月份才能吃上的时令食品,是柿子树对勤劳的农民的慷慨馈赠。
柿子收获以后,家里削去果皮,在房顶上用竹席摊平,晒上一个月左右,晒出白霜,柿饼就成功了。咬一口,表皮劲道,果肉软糯,而且还有治疗咳嗽的奇效。家乡的柿饼一度很有名,听老一辈人说,把柿饼贩卖到南方,我们这里称为“走广”,就是运到广州去售卖。在物资贫乏的年月,靠着柿饼养活了我亲爱的父老乡亲。
每年柿子的收货季节,乡亲们总会在柿子树上留下些许果实,到了白雪覆盖的冬天,那些个乌鸦喜鹊就靠这些果子活了下来。
如今,已经不靠柿子树来换钱,田地也已不多。前几日逛公园,竟然发现柿子树已经移入公园,成为绿化观赏树种,枝头结着的柿子也无人采摘。
柿子树登堂入室,地位的提高,也反应出我们生活水平的提高吧。可能满地柿子树、枝头挂满红灯笼的美丽景象也只能存在于记忆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