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导演马塞尔·卡尔内 用镜头描绘出法国式的优雅浪漫爱情!
在所有的爱情剧当中,法国式的爱情,才最是让人觉得优雅而诗意吧。尤其是战前三十年代的诗意写实电影(作为类型),在阴郁的氛围之下,无不飘渺着爱与死的宿命感。如果有诗人导演,马塞尔·卡尔内将会是第一个。侯麦说,改变他电影观的有两部。一部是《火山边缘之恋》,另一部便是本片。本片充满灰暗压抑的情绪和氛围,用以映衬二战前法国社会的消沉颓唐,高明的人物关系处理提升了这个通俗剧故事的格调,堪称是早期法国诗意电影的杰作,获法国梅里爱奖、威尼斯国际博览会特别荣誉奖、法国路易·德吕克奖。第一部法国诗意现实主义。雾是死亡/苦闷/现实,港是出发/自由/爱情,人在两者间摇摆,却终究无法走出。逃离战场的军人、黑社会、失意画家,这些对社会秩序失去信心也被社会秩序所抛弃的人,在巧合与突发中,走向不可挣脱的宿命。含蓄的台词使每人都携有故事。在车下救起一只狗,却不得不亲手杀死一个人。在大雾弥漫的世界,只有你是我唯一的光芒。虽然我早有预感我走不了,可能是被捕,可能是被杀。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至少我可以死在你的怀里。
连配乐都带着某种迷人的暧昧,雾中的一切似乎都在不同的方向间摇摆,而我们就被困在这模棱两可之中无处可去。每个人都像是随机运动的粒子,偶尔相互吸引最终也无法改变各自行进的轨迹,真正的偶然其实已成注定。我们歌颂生命,同时拥抱生命的终结。卡尔内的片子再怎么拍都显得有点不紧不慢,生活如雾的茫然失措。让迦本真是什么都能演,一代巨星果然不是盖的。初具黑色片元素,一个明知对抗残酷现实不可为而为之的心碎故事,飘荡在港口的氤氲夜雾,既是无法控制的命运走向,也是笼罩在二战前整个欧洲的巨型阴影,个人的身份背景可以模糊,但苦闷失意落寞的情绪与心理状态却是群体性的;“你们都有爱情,谁来爱我?”苦苦挣扎的都是孤独的灵魂。法国人的幽默很中诗意写实的风格让人情不自禁想到好莱坞的经典黑白电影,但是雾港里的“写实”部分实在太美妙浪漫的真实感抛离好莱坞一百公里,还有就是男主角注定的走不了,一提到船就知道的。
雾是迷茫,港是光明。前部分又话唠又沉闷,撑到剩下的20分钟,驶开雾气重重的港湾,士兵的表白,女人的热吻,嫉妒的教父,富二代的懦弱,睡上白色床单的醉汉,爱情和死难真是个永恒的话题。黑色电影般的凶残用光,却披上一层诗意的宿命感。喜欢那条被男主救下后就死死跟着的小狗。都市景观、低下阶层、插兜、油亮、以物识人。以粗壮的沉默为尊严的消逝塑形。雾中风景的惶恐与失落,唯有爱情才能慰藉,然而那瑰丽的烟火只有一瞬,只够在你嘴唇冷却前勾勒出面庞的轮廓。战争年代的宿命、暧昧不明的冷冽、来不及登上的渡轮,如同无法履行的誓言,爱情太短,遗憾太长,诗意是曾经拥抱过的体温,是眼角那满是眷恋的皱纹。巴拿马旅馆好像龙门客栈,匆匆过客,每个人都带着一个故事,总有一个浪子使一个女子迷恋追随,他们一直在逃脱这个世界的桎梏,却还是落入其中。你总是喜欢画隐藏的东西,然后你成了那个溺水的人。你驻守在巴拿马旅馆,你见过那么多人事,你还是当初的自己么?
对诗意现实主义最初的印象似乎就是一个简单的故事却有着好些让人记忆犹新的台词。怎么看怎么感觉和《悲哀的桃乐丝》如出一辙,结果一看导演,原来都是马塞尔·卡尔内啊!诗意现实主义色彩,黑色电影雏形。雾中的海港是后方迷惘的生活,美妙的爱情是海边日出的一道光亮,一闪之后被雾笼罩。雾港码头的意象确实是美,影片把颓废失意的男人都拍出了一种格调,不管是总是插着兜一脸便秘表情的逃兵、永远喝得醉醺醺的酒鬼、突然就脱下衣服把身份证留给别人去自杀的画家,都让人印象深刻。算是卡尔内不那么癌的一部片子,虽然还是红颜祸水的经典设定吧。反而是那位死去的米歇尔让人记忆深刻。他说一切好巧,连他的自杀也变得有理有据起来。而被帮助的人心存感激,即使知道再也见不到他。二战前的灰暗氛围,一个插着手行走在雾夜之中的逃兵,还有自杀的画家,爱上自己的教女的杀人犯,短暂的欢愉之后,硬汉终于还是逃不过背后的冷枪。
前面的大半部分都是不温不火的,让.迦本就像个阴郁版的詹姆斯.卡格尼,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不过为了最后结尾几个镜头的蒙太奇点赞。松散、缓慢、拖沓、无趣,叙事多靠巧合,人物扁平标签化,短命的诗意现实主义为什么如此短命?所谓电影史上的某些经典,其欣赏性今天已荡然无存,留在电影史教材里就够了。其实并没有很长但时间感格外缓慢,看得简直要死了。但很好看,比起那些富于巧合成分的天降悲剧,这种不可避免的终将到来的类型更为动人。还有,“自由真好啊。”作为诗意写实主义导演马塞尔·卡尔内的成名作,精华几乎荟萃于影片行将结束时。抒情的写实笔触,忠诚的小狗、雾气弥漫下的人们,雾港里短暂的欢愉,现实始终是无法逃离的桎梏。“吻我,吻我。”我从雾中来,且伴雾中去。生活便是一场雾。有哲理的对白,令人怜悯的画家,友好的醉汉和巴拿马。想要逃脱战争的无表情的男主,接近末尾才明朗的剧情。
与《逃犯贝贝》同属诗意现实主义代表作,让·伽本散兵游勇、拒绝规训的存在主义气质已初见黑色电影味道,他在两片中都有为女而亡的悲观宿命,登不上驶往彼岸的船;女主风衣贝雷帽有点费·唐娜薇的劲儿,教父好似《唐人街》雏形;监雾表针被卡死,内心诗意注定徒留虚无和绝望。被雾笼罩下的小镇,正如被冠以诗意现实主义巅峰之作头衔的本片一样,朦胧、暧昧却又引人入胜。感叹于此时欧洲电影出色的场面调度,一个简单的移动镜头,人物出画入画的衔接几近完美,且无炫技之嫌。如诗一样梦幻美妙,又如现实一般真实可怖,这个现在看来几乎再熟悉不过的故事竟也让人看得津津有味。前半部分像话剧。无论是出逃的士兵,还是被管制的少女,亦或是一闪而过的小偷、画家,聚集在巴拿马酒吧的是一群生活中无奈的人。影片最后也充满宿命感,爱和互助并不能拯救他们的命运。环境在表达情绪的作用,非常重要。想起《小城之春》。不愧是诗意电影,那个在黑夜中禹禹独行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