抒怀丨清明 一位士官写给爷爷的诗

文图 | 张署光、史克云

“又至清明，又是雨下。”

——题记

提前而至的梅雨季节，使得榕城的天空如水墨画般淡雅，又不失阳春三月的生机。仿佛有了这雨，清明才更能显得出它特有的氛围，以及人们心中那抹淡淡的哀愁和思念。是清明成全了这场雨，更是这雨衬托了清明。

清明节和寒食节时间相近，移植了很多寒食节的习俗，故两节逐渐融为一体。苏东坡曾写一帖《寒食帖》，这帖虽非为清明节所为，但跟清明节能粘上一点关系我就喜欢上了。你看，“小屋如渔舟，蒙蒙水云里。空庖煮寒菜，破灶烧湿苇”，就连病也要病得有诗意，于苦雨中卧闻海棠花。可惜此刻这屋大小虽如渔舟却不漏雨，不免遗憾了点。

传统节日，情与景的交融不可分割，只有有了空庖煮寒菜的心，方能体味那形式与资料的高度统一。似有似无的细雨里，上坟就不会因时间久远而追思不起来，天空抑郁，纵使天性乐观的人也会低头前行，默默烧香。但初春新绿，没有冬的萧杀，山川浸透着清新迷之美，上坟的人亦不会伤感甚深泪如泉下。此时的伤感是唯美的，情与景俱在春寒里。

清明时节，桃红柳绿，杏花匆谢，霏霏细雨将斑竹梨树凝固在青灰色的空气里，蓑衣拌雨剪影于阡陌桑田中。坟在龙山，依山傍水，祭祖是资料，挂青是形式。烧了纸，放完鞭炮，找一根适宜竹杆将青挂上，该回家了，那年我猛然回头，一座孤坟静卧当地，坟前杂草庄稼一片狼藉，片刻的热闹愈加衬出亘古的凄凉。静寂的山林，孤独的坟茔，尘世的我们需要这样的仪式。我迟疑一会，最后掉头而去，留下如精灵一样独自舞蹈的青和逼近的黄昏。

有时我想，如果人类的繁衍亦如海龟，从蛋里孵出自个爬向大海，从小不知情为何物，就没了欢乐苦愁、生离死别，那真是人类的不幸中之万幸。

爷爷的坟在龙山，今年不知下雨没有。

清明哀思

时至清明悲绪萦，

异地他乡闻令行。

几多往事怀先辈，

数载哀伤叹后生。

冥币销魂烟缕缕，

铁锹添土泪盈盈。

阴阳两隔无重日，

难断心头不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