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 想念外婆做的碱水粑｜百家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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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大年初十，我妈打来电话说要去江西看我老外婆，我说不能去，我妈生气了。

许是在家这么多天太闷了，又加上春节里都没有亲戚来往走动，一向到地里劳作惯了老妈，今天打电话给我，说要我和她去外婆家。

还说，我出嫁多年了都没去过看过外婆了，外婆念叨着呢。还说叫我带儿子一起去。

我一听，吓坏了，这什么时期啊，去江西外婆家，真的是贪公路可以随意走吗？

我不假思索，马上说：“妈，疫情防控时期不能去，全国上下，家家户户都要在家呆着，不能出门呢。”

“怎么就不能出门了，这不都好好的吗？我们附近几个村没有一个有哪什么毛病的。你也像你哥，搞得神神秘秘的。”

“你外婆都已经95岁，还能有几次机会去看。”老妈有点生气地说。

我真是哭笑不得。我这个六十二岁的妈啊。

（1）

确实，我小时候，每年暑假就去外婆家过，那时外婆还能干，总给我做好吃的。

外婆家在一个小山村，外公喜爱到河里抓鱼。

我和表哥也常跟着外公去。外婆总叫我们戴着一把很大的斗笠，谁是怕我们嗮坏了。

我们跟在外公身后，外公扛着捉鱼的工具走前头。我一看到河里有雨在游，总会大声地叫喊起来：“外公快看，那有鱼。”

“这么小的鱼，我们是不捉的，要等它长大了才可以捉。”外公笑着对我说。

而比我大两岁岁的小表哥总是责怪我大惊小怪，喊得太大声，把鱼都吓跑了。

外公带着我们一直来到一天不大的河边，河里的水不大清澈，但外公说这是捉鱼的好地方，水太清了，则无鱼了。我当时只是不大明白地点了点头。

果然，就在我和表哥嬉戏的不大功夫了，厉害的外公已经用他那个竹子编织的漏斗形工具捉到了不少的鱼。

多数是几个手指大的鲫鱼，外公说这种鱼甜味，煲粥和油煎都好吃，也有一些其他的杂鱼。

我问外公为什么没有泥鳅和黄鳝鱼？

外公说这两种鱼都躲在泥巴里，需到小一些有深泥巴的河里去，把水舀干了，扒开泥巴就有了。

于是，外公先观察一番，把一段河筑起两道坝，把河水舀干，我们几个就在泥巴里扒，一条条黑背白肚皮的泥鳅和纯黄色的鳝鱼就被捉住了。

外婆的厨艺好，当她把我们捉回来的鱼或煮，或蒸，或煎，放到餐桌上，我们总觉得得美味无穷。

（2）

外婆还会做很多让人嘴馋的小吃。

记得有一种叫做碱水粑的，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很好吃。

我外婆就做得比别人家的好吃。

因为每次她做好了，左邻右舍的人都会过来吃，外婆总是很热情地招呼，拿碗拿筷子，许多人一边吃一边说：“三婶做的就是比我自己做的好吃。”

然后，外婆总是很爽朗地说：“那就多吃两碗，锅里还有。”试想那时候，吃食还不是很富足，但外婆却一点不小气。

外婆还会做冷粉、饺子粑，每次都把我吃撑了不可。看我挺着圆滚滚的肚子在摸，外婆总是说：“真是一只小馋猫。”

那是一段段多么美好的岁月。

我读大学的时候，外公过世了。那时，我忙着写毕业论文，我妈也没有告诉我。大约是半年后我才知道，很伤心地痛哭了一场。

特意打电话给外婆的时候，她反过来安慰我不要难过，人老了，就会走的。

可是，我结婚时，恰好外婆生病了，她没能来。后来因为工作忙和儿子出生了，我也顾不上去看她了。

（3）

我能理解妈妈对外婆的担心，但是现在实属无奈。

我只好慢慢地和我妈说清楚现在是真的形势很严峻，告诉她 这种新型冠状肺炎很厉害，为了自己，也为了他人，必须好好在家呆着，如果出门了，有感冒什么的，都要被隔离的。

我还保证，等疫情过去，我和她女婿一定第一时间都请假，带上儿子，和她一起去看老外婆。

并且安慰她，外婆有舅舅照顾，一定好好的。因为我知道，那是我老妈的妈妈，她一定也很担心。

我又找出半个钟前发布的江西疫情数据图片给发给我妈看。

说了半天，我妈才算明白了不是我不愿意去，实在是因为不得已。

外婆，我突然就很想念您。我猜95岁的您一定头发全白了，牙齿也掉得没几个了。

外婆，您等着，疫情过去，我们马上去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