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卖小说集 莫言挑战经典词牌写词 土得掉渣却让人佩服他的勇气

2012年，莫言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然而这对于莫言而言，仅仅是一个新的开始。作为作家的莫言，笔耕不辍，一直坚持继续创作。除了创作，生活也要继续，少不得要劳动生产，换取生活和物质。然而，毕竟年岁大了，创作能力和产量都大不如前。莫言决定将原来的小说作品结集出版，为了卖小说，他甚至挑战经典词牌，学起金庸先生写序言词。

有人说，莫言写诗，一向“土得掉渣”，细心读者发现，莫言为卖小说集写的一堆词中，延续了“土”的本色。不过也有人说，这些土味打油诗其实都饶有趣味，富有生活本色和体验，是本真、优美的文字。本期笔者选了一首莫言写得还不错的词，让我们一起来品一品，到底是“土得掉渣”，还是“可爱到爆”：

《渔家傲》合浦还珠是传奇，为采新风下广西，甘蔗田里路曾迷。编故事，人物苍白缺灵气。幸赖场景可转移，红树林变高粱地。马叔就是我自己。费心思，直把南粤作高密。

这首词写于小说《红树林》作的序言中。一般而言，敢于如此“卖弄”的小说家，都是大师。比如金庸先生，就曾把《天龙八部》的章回题目连缀成了五首词，词牌各异，让人叹为观止。然而需要指出的是金庸本来古文功底就十分了得。莫言先生，步金庸先生后尘，确实也令人佩服他的勇气。

莫言这首词，虽然用的是《渔家傲》的曲牌，但事实上并未严格按照词牌格律填写。当然，这一点，我们应该原谅莫言，毕竟他在填词方面，从没自诩为大师。这首词，乍一看，还是“土得掉渣”。“为采新风”，“甘蔗田里”，“编故事”等字眼纯用大白话；“马叔就是我自己”更是让人目瞪口呆。最后，莫言还不忘提他的故乡高密。

全词不但毫无意境可言，而且格律也完全与词牌《渔家傲》不符，看上去写得确实挺烂。不过且慢！这首词是作者为《红树林》的序言而作，如果不联系小说，一切评价都会显得过于武断。

《红树林》这篇小说，写的是一个本来美得像白天鹅的女人，进入都市后的变化，最后变成了连自己都憎恶的丑小鸭，和这个女人一起堕落的是一群现代都市人。而只有那个叫“珍珠”的渔家女子，坚守了内心，坚持了自我，不甘堕落，最后回归了人性的正常轨道。这就是一个典型的“回归”主题的小说，反映了乡土以及人的内心本真自我，对人的深刻影响。而现代都市追求，由于丧失了人的本心，最后必然走向人性的欲念和罪恶。

如此看来，莫言的《渔家傲》倒颇有几分深意。首句用典故“合浦还珠”寓意小说角度的贪婪，这些人只有懂得放下，才有可能真正获得。第二、三句，回归打油诗本色，用素朴的语言，表现自己的创作源于生活的艰辛。他也曾遇到创作瓶颈，然而拯救他的，仍旧是高粱地。换言之，《红树林》是《红高粱》精神的延续。而让人忍俊不禁的“马叔就是我自己”则反映了莫言在创作上的“生命到场”，他的作品和文字无不浸润着自己对生命的彻悟。最后一句，莫言点明小说和这首词的共同主旨——回归，“直把南粤作高密”。回归乡土，回归初心。

虽然莫言这首词的遣词水平很一般，但精神内核却很有力量，这也是莫言文学的最大特点。按他自己的话说，只上了小学的他，本来就是靠着背《新华字典》等才认全了几百个汉字，就更谈不上了古文功底了。但艺术的魅力往往不在文字本身，不是吗？欢迎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