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汉时期 儒家与道家兼容并包思想为玉器的创新创造了条件!
体现儒家伦理思想的“玉德学说”,在汉代被进一步阐释,两汉时期,“君子比德于玉”的观念进一步强化,认为玉有仁、义、礼、智、信多重的审美价值。玉扮演着君子化身的重要角色,被赋予儒家思想等内涵,成为中华民族的道德观和审美价值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后文汉代玉器的价值观部分还有专门论述)。以玉比德的观念促进了佩饰玉的高度发达,成为玉器中品类最为丰富、造型和纹饰最为多样的品类。其次,反映儒家仁义、孝悌、忠义思想为主旨的内容,在汉代玉器中也有所体现。汉代有崇老习俗,长者受到人们的尊敬,并享受一定的权利。汉代养老制度有具体规定,据《后汉书·礼仪志》载:“年始七十者,授之以玉杖,哺之糜粥。八十、九十,礼有加赐。”
可见,为了对老人表示尊崇,除了为他们定期提供衣物食品之外,还发给德高年长的老者经过专门设计的带有鸿头装饰的鸿杖,做为标志或凭证,以示优待。西汉时期,虽然官方以儒教为统一思想,上层社会大力提倡儒家学说,民间却广泛流行道家学说。失宠后的道家黄老之术转而回归活跃在民间的历史舞台上,研制医药,寻求养生长寿之道,甚至发明了火药。汉代神仙方术思想盛行,追求长生不老、灵魂升仙是人们的最大目标。
因玉有千年不朽的性质,所以古代人相信用玉殓葬,能让人灵魂不朽,所以流行“葬玉之风”,推动了汉代葬玉的发展。如《汉书·杨王孙传》载:“口含玉石,欲化不得。”葛洪《抱朴子·对俗》记载:“金玉在九窍,则死者为之不朽”。当时冀望羽化成仙的思想广泛流行,同时玉被认为具有使人羽化成仙的神奇法力,推动了西汉丧葬玉器的发展。由于上层统治阶级的倡导,厚葬风靡一时,由于国力强盛,汉代历代帝王大兴土木来修建陵寝,如汉武帝就十分重视茂陵的建造,每年几乎要耗费三分之一的赋税。上行下效,汉代盛行厚葬之风,东汉官方还设置了官方机构——东园匠,专门负责明器的制造,同时还详细规定了各阶层葬仪用器的规格,其中包括玉器。
在这样的丧葬理念下,葬玉应运而生。丧葬玉器在汉代占有重要的地位,而且发展出完备的葬玉制度,汉代葬玉不仅品种突然增多,且数量可观,如玉衣成为丧葬用玉的代表,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由此可见,汉代社会政治、经济、文化、思想等各个方面,都对汉代玉器产生了极大的影响。在汉代,诸子百家的学说都受到不同程度的重视,儒家与道家并行不悖,阴阳之学盛行,并由阴阳家而发展为谶纬迷信,多种观念错综交织。
尤其是在思想观念上,一方面是官方的儒家思想在社会思想中占据统治地位,使“君子贵玉”的传统得到了继承和发扬,玉礼器、玉佩饰有了长足的发展;另一方面,道家思想观念的长生不死、羽化升仙,渴望摆脱现实羁绊和羽化登仙的渴望,造就了飞扬流动、想象力丰富的汉代玉器;灵魂观念、谶纬神学和厚葬之风盛行,成就了发达的丧葬用玉。因此在汉代玉器中,生人与死者并置,现实世界与冥界杂陈,自然写实与自由浪漫同时存在。
可以说,两汉时期,儒家与道家互补使汉代玉器的品类格外丰富多彩,这种兼容并包的思想体现了一种开放的心态,因此汉代鼓励对玉器的创新,工匠可以充分发挥自己的想象力,不会受到太多的束缚。由此可见,汉代玉器审美特征和艺术风格也是汉代精神观念的产物,是汉代文化、观念的载体与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