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渊明诗酒能消百虑 保持本真的性情
陶渊明的饮酒,当在有欲与无欲之间。独乐之饮具体反映了他的人生志向及情趣爱好,集中体现了他的人生哲学。陶渊明很少有狂饮烂醉的时刻,他在饮酒上同样体现了中和的态度。相反他可以借助酒领悟到更深层的人生哲理。周必大曾说:“陶渊明诗酒能消百虑,’杜子美云一酌散千忧’,皆得趣之句也。”。
酒将这两部分化而为一,塑造出一个陶渊明的世界。酒具有直接现实性。陶渊明承受了众多的生活苦难和生死煎熬,最终同化为自然中的一份子,其胸怀也随之变得博大而又静穆。经过一系列的痛苦斗争,最终达到心灵的平静。在众乐之饮上,陶渊明陶渊明受儒家影响较大:在独乐之饮上,陶渊明受老庄道家思想影响较大,陶渊明从未掩饰过其独乐之饮与众乐之饮的矛盾,一方面,陶渊明有建功立业,名垂青史的壮志,另一方面,他的理想是保持本真的性情,追寻的是不受人和外物约束的完全的自由。这本身就是一种矛盾,饮酒诗是表现这种矛盾的最适合体裁。及时在享受独乐之饮时,陶渊明还有渴望人理解的知音情节,渴望着众乐之饮。如其《连闹独饮》中曾云“初酌百清远,重筋忽忘天。如其《饮酒诗》之八王:青松在东园,众草没其姿,凝霜珍异类,丰然见高杖。连林人不觉,独树众乃奇。提壶抚寒柯,远望时复为。吾生梦幻间,何事挫尘羁。
诗人一向热爱自己的园林,他在园黑的青松下独自饮酒。品味人生,有一份自得其乐的悠然,在饮酒的过程中,陶渊明的主观精神脱离了现世的困扰,邀游于八极之外,仿佛化身为园中的青松,在一种相对沉静的氛围中对种种的人生问题进行了思考,有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人酒醉后的状态,是介于无意识与有意识之间的更能忘却外在的世界,凝神于自我心灵的关注,如梁宗岱曾经做过精辟的阐述:我们开始放弃了动作,放弃了意识,而渐渐沉入一种忧惚的非意识,进入空虚的境界,在那里,我们的心灵是这般的宁静,连我们自身的存在也不觉得了,在这难得的真寂顷间,再没有什么阻碍或扰乱我们和世界密切的、虽然是隐潜的息息沟通了:一种超越了灵与肉、生与死、过去和现在的同情韵律在中问充沛流动着。我们内在的真与外在的真协调了,混合了。我们消失了,但是与万物冥合了。
在这黑,酒作为自然的象征符号,使人脱离一切外物的束缚,回归真我。陶渊明的醉酒即是这种状态,最典型的是《连同独饮》“试酌百清远,重筋已忘天。”其他如《饮酒》之九云“泛此忘忧物,远我逸世’情”,等都体现了这种独乐之饮,诗人并非为饮酒而饮酒歌,而是凭借酒来拜托功名利禄等外物对其精神的束缚,达到其精神完全自由的理想境界。渊明的饮酒诗中,失意一一酌一筋的成为二种固定的结构。渊明正是借助酒之力,方才达到了“两忘而化其道”之境界。酒后的状态,与“纵浪大化”相似,这使他的理想境界获得了印证和诠释,理念通过感性形式获得表现。
陶渊明的众乐之饮与独乐之饮,实际上是以“遗忘”为前提,只有遗忘掉贫困、饥荒与疾病的烦恼,才能实现理想中的欢乐。陶渊明的饮酒是保持其高沽生活方式的一种精神慰藉,陶渊明对生活的热爱使其不可能总是沉醉在独乐之饮中,两种饮酒方式既矛盾又统一的状态,使其饮酒之美更为醇厚。他以饮酒来实现天人合一的理想,忘却贫困与死亡,必是暂时的。同时,陶渊明独特的人生观念,使他反过来更热爱生活,使他“笑傲东轩下,聊复得此尘”,饮酒的欢乐主题与遗忘主题是在冲突中展开,又是在和谐中统一的共同谱成了陶渊明生命的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