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文网 > 作文大全

永恒之女性引导我们上升 阎连科新作书写“她们”的平凡与伟大

2021-01-01 09:15:01
相关推荐

封面新闻记者 张杰

十年前写完《我与父辈》后,做出版的朋友再三撺掇、鼓励阎连科,希望他趁机再写一本关于自己家族女性的书。但阎连科觉得时机还不到,“因为我不想把我家族中的女性写成父辈一样的人。命运于她们,既是一块放开的阔地,又是一羁逃不开的囚池。她们是和所有男人一样的人。她们也是和所有男人不一样的人。关于父辈和我和别的男人们,我似乎是清晰知道的。关于母辈和姐姐、妻子、嫂子及表姐、表妹们,还有这之外的“她们”,我似乎熟悉却又陌生着。无从知也就无从写,厘不清也就等待着。”

阎连科

十年之后,他终于提起笔,将文字投向世代更迭中女人的命运。2020年5月,阎连科出版了长篇散文《她们》,写了家族中几乎所有的女性:大姐、二姐和嫂子、姑姑们、娘婶们、母亲、孙女,甚至还包括他年轻时谈过的对象。相亲与恋爱、融洽与争吵、挣脱与命定,难以言明的隐秘心事,从文字的细处缓缓流出,呈现一场含蓄又动人的女性成长史。她们生而为艰,却以柔软抵抗世界的坚硬。

为何开始写家族女性,阎连科说,“十年不是我厘清晓然了这一切。而是忽然有一天,我看到在寒冷冬季的村野有人烤火时,耶稣受审那一夜,有仆人、差役和十二门徒中的彼得也在另外一个寒夜烤着火;看见我母亲、姐姐们哭啼、微笑时,也有女人在千里、万里之外的同一时间和她们一样哭啼或微笑。原来世界不是完全封闭的,常常有些物事是如秤梁遥远的天平秤,或者如板梁遥远的跷跷板的两端样,你在这边动一下,遥远的那边就会上下或颤抖,乃至于惊震或哆嗦。原来世界的两端是紧紧联系的。于是我觉得可以写作了。也就动笔很快写了《她们》这本书。写她们哭,写她们笑,写她们的沉默和疯狂,写她们的隐忍和醒悟。”

封面新闻:身为男性作家书写“她们”,在创作时会遇到哪些挑战?

阎连科:没有什么挑战。我知道我是写散文,而不是写“女性主义”,此前,我几乎没有读过什么女性主义的著作,这主要就从刘剑梅那儿借到了七八本关于女性主义的各种书籍,有的细读,有的了解。这种阅读和了解,除了弥补自己对女性主义的一无所知,就是如何在写作中磨去、割除“男性主义”或”男权意识”,让自己对女性有充分的理解和尊重。尊重就是一切,有了这份尊重,这本书就写起来没有难度了。如果说难,就是我身体不好,一天只能写作到三个小时,就这样坚持十天半月,也要休息几天。今天对于我,写作最大的难度就是真的“力不从心”了。

封面新闻:书中写了您整个家族的女性人生故事。您能谈谈,原生家庭对一个作家写作的影响吗?

阎连科:我想,什么样的家庭——原生,非原生或者其他家庭的样式,都对作家的成长和写作构成一种影响。莫泊桑从小父母感情不和而分居,他一直跟着母亲成长并接受教育,之后成为了我们今天认识的莫泊桑。普鲁斯特出生在完整的原生家庭,家境很好,但他却是一个极度敏感脆弱的人,但他的母亲给了他无边而细腻的爱。美国作家弗兰纳里·奥康纳16岁时父亲死于红斑狼疮,使她的人生极度的痛苦和艰辛,因此她成了特别能面对丑恶、黑暗的写作者。

卡夫卡因为父亲的强悍让他成为了一脸忧伤的写作者,连他的那双眼睛都充满着苦大仇深的忧郁感。杰克伦敦19岁就成为家庭生活的顶梁柱,所以他的小说永远是在和困苦作战并最终成为战胜困苦的人。每个作家的写作都无法离开家庭的影响和成长背景。这个家庭是原生的好,还是非原生的好,这是不能去比较的。没有贵族的家庭就没有今天的托尔斯泰,没有穷困潦倒、一生坎坷的家庭和命运,就没有今天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家庭不是作家成长的土壤,但什么样的家庭对于作家成为什么样的作家几乎有着决定性的影响。

封面新闻:《她们》的写作对象跨越三代。面对几代中国女性的人生境遇,您最大的感触是什么?

阎连科:《她们》是写了几代的女性,但一定要记住,它是写了那块土地上的几代女性,是那种文化上的几代女性的命运和很简单的思考。那块土地上的女性,当然也是中国女性的参照和缩影,但中国太大了,南北文化的差别、城乡文化的差异,沿海地区和南北方文化的差别,内陆地区和边境地区的文化差别,还有不同民族的文化差别。这些文化的差别,也决定这女性的差别。我所幸运的我是河南人,中原地区,这儿的文化在中国有一定代表性,所有那块土地上的城市的女性也一定有代表性。

封面新闻:您认为家乡那篇土地上的女性经受了更多的苦难,但“她们”最终却没有沦为祥林嫂那样的抱怨。那个年代的女性乐观的原因是什么?

阎连科:她们中间有很多祥林嫂那样的人,比如《她们》中我的大姐、表姐。比如《她们》第七章中的“方榆花”。我其实没有回避这些,只不过在这本书中,我的视角不让我把过多的笔墨放在这一点,而是更多地关注了她们乐观、坚韧和面对男人和命运的独立和微笑。

封面新闻:我们感触于《她们》中家族女性的牺牲和伟大,但同时又想问,我们可以为这些为家族牺牲过而不自知的女性做些什么呢?

阎连科:我们不能为中国的女性做什么,但是有一点,如果我们能对现实生活中的女性——无论她是都市人还是乡村人,她们是八十岁还是几岁十几岁,我们做什么都不如对她们有几分理解和尊重。尊重是最应该做的和改变的,如果大家读了《她们》,在对女性的尊重这一点上有一点改变和变化,那么这本书就有些价值了。

阅读剩余内容
网友评论
相关内容
延伸阅读
小编推荐

大家都在看

密码 作文 初一700字作文 抒情作文600字 意林作文 档案作文 我的太阳作文 英语作文我的妈妈 语文会考作文 一件有趣的事的作文 二年级上册的作文 300字作文写人 作文生命 作文压题 作文冬天400字 作文友谊 作文300字六年级 成长作文记叙文 那些的日子作文 友情作文开头 作文写人300字 理想的作文素材 2017 高考作文 写心愿的作文 美丽的地方作文 英语作文300字 议论文英语作文 作文北京故宫 第一次600字作文 爱200字作文 乡情的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