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作视觉:关于方方的《封城日记》 私人视觉或许更有人情味
关于方方的《封城日记》,私人视觉或许更有人情味
上官长风/文
九省通衢的一个大城,一场关乎几千万人,然后影响到几亿人,几十亿人的一场大瘟疫,其中的观察视觉,应该几十万个不等。
很遗憾,我们听到的太单一稀薄。
唯一稍稍有些不一样的声音,有点人文情怀,有点私人情感,有点生命悲悯的声音,已经属于难能可贵。哪怕未必全面,未必全景,未必3D,未必大史诗,大全貌,那又如何?!
即便如此,发出不一样的声音,代表不一样的视觉,不一样的眼光,不一样的人文思考。这,正是大瘟疫中,审视和反思,关怀和问责的醒着的良知。
这就是方方日记的价值。
一个人,一座城,一部私人瘟疫史。
个人日记,能够有这样的视觉,已经不容易了。
如同巴金当年的《随想录》一样。
属于民间视觉最珍贵的资料。
本来应该成为一个民族走向未来过程中的重要参考,审视、反思,避免再次出现各种天灾人祸时的应对指南。
很遗憾,这样的记录观察文字却遭到那么多指责和诬陷。
引来无数人群起攻之。
只能说,这才是这个时代,这个族群中,很可怕的瘟疫之一种。
这种害怕反思,害怕真相,不敢担责的病毒不除,各种各样的天灾人祸,难以避免。
从写作,记录的角度讲,文字本来应该无禁区的。尤其是,大灾大难当头,无论是谁,不可能掌握全部的资讯,每个写作者,记录者,观察者,都只能从个人的视觉,来审视发生的事。这才符合事实,才是真正的实事求是。
作家不是侦查机构,也不是法官,更不是政策的制定者,作家的唯一作用,是发生事情的时候,以自己的视觉,有不同的看见。
也正因为有这个原则,才会有历史上的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如果每一个写作者都得绝对精准的传达真理,这个时代就不会有作家,也不会有思想家了,甚至,连科学家也不存在了——很多科学发现,是从假说开始的。
给作家一点空间,也给作家记录写作,观察大时代的大事有一点缝隙,才是包容,接纳,让人呼吸顺畅的社会。
方方的写作属于民间私人写作,是个体记录,不代表官方的宣传品。不用担心读者会绝对接受,其实,读者自己有思想。又何必担忧人家读了一本书,就真的将整个时代,整个社会误解了?
保存一份记录,就可能多一份预警,也可能因此多了一些抗风险的能力,对历史是一份资料,对现实是一种宽容的表达。
这是关于方方和她的写作,应该秉持的态度。
任何写作者,都只有在宽容,接纳,理性,有人情味的环境中,才能更好地表达,写出更好的作品。
也正因为遭遇过种种文字狱的戕害,廖沫沙先生才在《挽邓拓诗》中悲叹:岂有文章倾社稷, 从来佞幸覆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