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散文:人生旅程中经历过各种各样的车轱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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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轱辘的变化
我的故乡有一种特有的泥巴,家乡人称其为红胶泥。这种红泥由于吸水性好,黏性强,常被村人用来盖房子、抹墙、盘炕、烧砖、制瓦。还有的村民用柳条编制个骨架,里外用这种泥巴糊严实,阴干后便成了储存粮食的泥巴柜子红泥大瓮。我们一群小孩子无事可干,看到大人们用泥巴制作砖瓦用具,便一人双手捧一坨泥,模仿着捏制能看到的各种农具、生活用品和泥球、泥磨、泥车、泥牛、泥盆等各种玩意儿,摆窗台墙角处阴干后变成了我们乐此不疲的玩具。这些泥玩具伴随我们走过了那个时代清贫的童年少年生活,在那个缺吃少穿的年代为我们带来过无尽的乐趣。其中我的一个小伙伴因为捏泥巴捏出名堂,高中毕业后考取了美术学院,现在是一名知名的雕塑艺术家。
孩童时候,除了捏制一些小巧的玩意外,捏的最多的是泥车轱辘。轱辘中间留个孔,中间穿根短木棍,木棍两头再用细绳或铁丝各缠绑一根较长的木棍,木棍之间再间隔缠绑几片短木板,这样,乡下孩子自制的手推车便完工了。这种手推车结实点的,上面坐一个人推着跑都不成问题。只是这样的泥轱辘见不得水,见不得石头磕碰,不小心着水的泥轱辘会泡软,在石头上磕碰泥轱辘就会散成几块,所以这样的泥轱辘车只能称作一件较大的玩具,没有实用价值。
那时,父亲在外工作,村子里爷爷奶奶母亲和我们兄妹三人一起生活,爷爷奶奶年老体弱,不能下地劳动,家里包产到户分的十几亩地除了春季耕种,其余的除草、收割等大多数活由母亲来完成。我只有在上学的礼拜天或者暑寒假才能帮母亲做点力所能及的活儿。记忆较深的是秋季场面里打下的粮食,装麻袋里全靠我和母亲用绳子绑着往家里背。有次,会木工活的姨夫外出做活完工后路过我家,看到我们母子俩一人背着一麻袋粮食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便住下来,用了几天的功夫制作了一辆两个胶皮轱辘的木斗小平车和一辆铁质独轮手推车。这样,我家在那个年代率先成了“有车一族”。
后来,离家到乡中学上初中,家和学校是近十里的山路,每天早出晚归跑一个来回。父亲便给我买了一辆当时最时髦最豪华的飞鸽牌自行车。如果把那个年代的飞鸽牌自行车放在如今,绝不亚于奔驰宝马的级别和档次。我用了一个礼拜的功夫学会骑自行车后,便在同学们羡慕的眼光中骑着自行车上下学了。
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后,一开始被分配到离县城二十多里离家三十多里的一个乡镇卫生院,礼拜天进城回家很不方便,有一辆自行车便又一次成了我的刚需。刚参加工作的我,一月工资四五十元,除了吃穿所用,几乎攒不下钱。父亲便又一次给我买了人生中的第二辆车,这次买的是上海产的凤凰牌自行车,也算是自行车界的“大哥大”。
这辆车一直伴随着我调动工作、恋爱、结婚、生子、接送孩子上幼儿园上小学才完成历史使命,被后来购买的摩托车、电动自行车取代。
有一年妻子被借调到一所离家二十多公里的乡中学,由于地形偏远,不通公交车,回家实在不方便,便咬牙用了两人大半年的工资买了一辆金城铃木摩托车。每到礼拜五下午,我便骑着摩托车来到妻子所在的学校接上她回家,星期日的下午再把她送过去。虽说那时,街头上的摩托车已经很多了,但在乡下仍然是个“惹眼”的东西,一脚油门轰响,风驰电掣般骑行在路上还是很拉风的。
不知从哪年开始,县城街上跑开了电动车,不用脚蹬,不用加油,没电了家用电充几小时便可以了。上下班路程不远的话,充一次电可以骑行一个礼拜左右。没多久,满大街跑的全是电动车,男女老少人人一辆,反倒过来自行车成了稀罕物件了。
眨眼间,儿子大学毕业后,在省城参加了工作,租房住的地方离上班的单位有十多里远,乘坐公交车常常误点迟到。儿子读大学时便考下了驾驶证本,于是自己攒了点,我们资助了一部分买了一辆小汽车。没多久,妻子的工作单位也搬迁到离家五里多远的地方,走路上下班费时费力,没办法只好买了一辆电动车骑着上下班。骑车遇刮风下雨下雪天受罪又不安全,每礼拜好几个早晚自习还的我接送她,深感不便下,儿子提议让她考个驾照,再买辆车用。于是趁着一个暑假报了名,不出三月便把驾照考到手。接着下来远赴省城,将汽车买回来。
没几年的功夫,一个普通的三口人之家拥有了两辆小汽车,这放在前十年,是我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从我半辈子的人生旅程中经历过的这些各种各样的车轱辘,一路转来的是日益幸福的生活,也见证了我们的国家改革开放以来日益繁荣富强的伟大变化。
审阅:何蕾蕾
简评:车轱辘的变化就是时代的变化,也是每个人一生的变更,文章有回忆有当下有未来。
作者:白建平,笔名清水浅白。
终审:严景新
编辑: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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