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导主任 自己把两个三原色搞混了 真是见怪了!
1975年春,全县推广“三算结合”教学和“汉语拼音基本式教学”,公社选派四名教师去新安公社参加教训,我是最年轻的一个。这是我第一次参加业务培训,让我大开眼界,学习和掌握了许多先进的教育教学的方法,提升了自己的业务能力。1975年秋,全社小学教师参加业务培训,我担任培训班主讲人。
在这个骨节眼上,父亲生病住院了。我白天主持培训讲课,晚上给父亲陪床。病房里我在小油灯下备课,让查床的护士吕兰芝发现了,她没有训斥我,而是把自己值班室的罩子灯端来给我用。当时我很感动,虽然不曾相识,毕竟还是同龄人心有灵犀,还有什么理由不努力工作呢?兰芝对我父亲照顾周到,体贴入微,更加激励我加倍工作,感谢兰芝的恩情。在兰芝的精心护理下,父亲痊愈出院了,我的培训班也圆满结束,取得了良好的效果。
1978年,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小喇叭节目播发了《和小林谈作文》讲座,我组织学生按时收听,推进小学作文教学。同时,我给栏目组写信索要讲座材料。我收到电台寄来的这份材料如获至宝,请中学印刷厂的朋友给装上封面,一有空就细心地研读,指导自己的作文教学。通过学习了这套讲座材料,我的作文教学工作如虎添翼,节节攀升。进入80年代后,学区里有几处学校学生少,年级多,复式教学压力很大,有的学校的升学率经常剃光头,家长意见很大。老师们就想出办法,把学生寄托给我,让我代劳。时间长了,形成了联办小学的模式。
随着形势的变化,时光的推移,我的教学工作越来越重,学校管理工作头绪越来越多。1978年时,不仅兼管着学校的财务、司务、物资保管等后勤工作,还兼任学校团队工作。学校炊事员是位老共产党员,其他老师当司务长时,伙房月月要赔钱。因此他点名要我管食堂,他说只有我管食堂,他必定赚钱。就这样,领导又把管理食堂工作交给了我。虽然工作很累,但样样工作井然有序,有条不紊,财务工作得到了惠民地区教育局的充分肯定。团队工作服务教学工作,服务学校教育,受到上级团委的赞许。
1980年5月4日早上,待产的妻子说肚子疼,我和娘说了一声就去学校了。中午的时候,村里的接生员说没有问题,只是还不到时间,我就又回到学校,组织五年级以上的学生进行口头作文比赛。傍晚的时候,家里来人报信了,妻子大出血,情况危急。学校里的活动还没完成,我还一时走不开,怎么办。父亲在家张罗借交通工具,我坚持完成了活动才离开学校。那时,交通工具非常落后,父亲借来村里的小型拖拉机,家人们已经上了车等着我。我家离县城近四十里路,半数为土路。拖拉机一路颠簸,终于来到了县医院。医生做了初步检查问我,你是保孩子,还是保大人。情况危急,需要立即手术。我回答先保大人。
医生说医院血库没有O型血了,需要家人立即献血。经过检测,家人中只有我和妹妹是O型血。当晚,我和妹妹都献了血。妻子的命保住了,她醒过来为失去了孩子在病床上抱头大哭。我强忍失子之痛在医院里照顾妻子,还要照顾在医院里看护妻子的母亲、婶婶和丈母娘三位老人,白天吃不下饭,晚上睡不上觉,也曾几次晕倒在医院的走廊里。那时悔恨交加,怨恨自己没有及早行动,送妻子到县医院去生产。妻子出院后,自己的身体差点没垮掉,天天出虚汗,170厘米的个头,体重由117斤降到不足80斤。我未老先衰,皱纹爬上了脸庞,好像千沟万壑的黄河滩区地图。这年暑期,县教育局开展自制教具工作,推动教学改革,我所在的学校成为县里的试点单位,又一项重大任务落在了我的肩上。
1980年以前,教师上课是一支笔,一本书,一个本,一张嘴,辅助教学的工具除了毛算盘和小木棒,别的什么都没有。自制教具,没有样品,没有材料。要在暑期内做出100件教具,难度相当大。我边设计,边购置材料,边实验,常常早起晚归,挑灯夜战。为采购到材料,经常骑自行车去油田基地,往返150多里。为了节省开支,中午常常饿着肚子回来。那个时代,自行车是主要交通运输的工具。外出采购,到县书店买课本,都是靠自行车驮,有时一辆自行车能驮八标准包书,我骑自行车的技术就是这样练就了。为了购置汽灯零件,我骑自行车去利津县城,往返200多里,当天完成一个来回。经过几十天的拼搏,终于完成了县教育局仪器站下达的自制教具任务。我制作的教具直观、形象、实用,美观,灵巧、坚固,得到了上级领导的好评,部分作品参加了省自制教具展览。我制作的教具使用了现代科学技术,许多许多作品具有领先水平。《视觉暂留演示器》、《光的三原色演示器》、《追击相遇演示器》、《蒸汽力演示器》、《四冲程演示器》、《离心水泵演示器》等,得到同行人的啧啧称赞,夸我是心灵手巧的人。在参加省展览时,《光的三原色演示器》还引发了一段趣事。布展的那天晚上,惠民地区的教学专家们到展示审查作品,让我演示给他们看。
当演示《光的三原色演示器》时,时任地区教研室主任的物理专家邵教授说,三原色不是红蓝绿,而是红黄绿。那时,色光这个概念刚刚提出不久,了解彩色电视机原理的人也寥寥无几,了解色光知识的人不多,在场的其他人员包括我们一起去参展的几个同事,也就随和着领导说话,还有的趁机介绍他们的作品,吹嘘自己的才能。我解释到,红黄绿是美术三原色,但不是色光的三原色。彩色电视机是利用色光三原色,而不是美术上讲的三原色。邵主任要把色光三原色演示器给撤下来,我一听就急了,和他顶起嘴来。县教研室主任王丁海劝我不要着急,不能顶撞领导和专家,我也就不再说话了。第二天早上,邵主任找我赔礼道歉,说,自己把两个三原色搞混了,请不要见怪。我说:“没什么,我也是在制作教具过程中才学习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