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大师黄侃:我没出一本书 但我仍是当之无愧的大师!
民国大师黄侃:我没出一本书,但我仍是当之无愧的大师!
黄侃国学大师,语言文字学家,一生放浪形骸,名士风流,留了下许多奇闻异事。
讨论学术,一言不合,黄侃就要提刀决斗……
他跟学生上课,开口就骂:“你们是何等动物?非要我来上课?你们出去只管甩我的牌子,就说是我的学生,还怕没得饭吃?看哪个不派你事做?”
黄侃去访王闿运,王是当时的文坛领袖,门下贤者云集,如齐白石、杨度、张之洞等都曾是他的门生。寻常人等他根本就谢绝会客。他对黄侃的诗文激赏有加,亲自为其沏茶,不禁夸赞道:“你年方弱冠就已文采斐然,我儿子与你年纪相当,却还一窍不通,真是盹犬啊!”黄侃听罢美言,直男癌当场发病:
“您老先生尚且不通,更何况您的儿子。”
王闿运
黄侃与号称“两足书柜”陈汉章同为北大国学教授,有一回,两人在一起研讨《小学》的心得,然而“言小学不相中,至欲以刀杖相决”,据说当时,黄侃与陈汉章的辩论相持不下。
黄侃突然暴怒,瞬间战力爆表!他随手拿起一根手杖递给莫名其妙的陈,自己则掏出一把短刃跳出门外,招手让陈汉章到外面去决斗!后来在同事们的劝说下,才结束了这场因学术之争而引起的决斗。不过,黄、陈二人后来仍是亲密无间的好基友。
陈汉章
私立中华大学聘黄侃为该校教授,黄侃拿了薪资就去喝酒大保健,却压根连学校在哪儿都不知道,更何谈到校授课。
学生们找校长陈时嚷嚷,说学校课表上列了黄季刚先生的课,为什么这年把时间了,我们连他的人影都没有见到?我们是仰慕黄先生的鼎鼎大名而来学校的,如果他不能给我们授课,请退还我们的学费。
陈时无奈,只好委托刘师培和章太炎两位大佬给黄侃写信,末了亲自上门请黄侃喝酒吃螃蟹,这才让黄侃到校授课。
然而黄侃上了课堂开口就指着学生们大骂:“你们是何等动物?非要我来上课?你们出去只管甩我的牌子,就说是我的学生,还怕没得饭吃?看哪个不派你事做?”说完他就卷铺盖闪人了,这是他在中华大学的首秀,也是最后一课。
后来,黄侃与胡适同在北大讲学。某日,北大课间休息,教师们闲话谭鑫培之京剧《秦琼卖马》,胡适插话道:“京剧太落伍,甩一根鞭子就算是马,用两把旗子就算是车,应该用真车真马才对!”在场者静听高论,无人做声。黄侃却立身而起说:“适之,适之,唱武松打虎怎么办?”一时哄堂大笑,胡适自己也哑然失笑。
胡适
黄侃是个资深吃货。一日,他听说一些相识的同盟会旧友在某处聚餐,席间有不少好吃的,但他却不在邀请之列。
他知道自己没有被邀请的原因是因为自己过去曾骂过其中一些人,可是怎奈挡不住美食的诱惑,于是不请自到。设宴者见黄侃进门,大惊失色,旋即装作很热情的样子邀他入座。黄侃二话不说,脱鞋坐下,就挑好的吃。吃完之后,他一边提鞋,一边回头冲他们骂道:“好你们一群王八蛋!”说完,就赶紧跑了。
学生都称黄侃是一个“特别教授”,在堂上对《说文解字》一个字一个字地讲,一不带原书,二不带讲稿,引经据典,旁征博引,口若悬河,头头是道。学生对引用的经典论据,下课以后去查书,一字不漏,一字不错,引起了全班同学啧啧称羡。
有一天,黄的学生为他拿皮包时发现内有许慎的《说文解字》,打开一看,那书上画得太特别了:书头蝇头小字,密密麻麻,有墨笔写的,有朱笔写的,还有各种各样的符号,全书9300字,每个字都有自己的讲法;别人的讲法,有的他肯定,有的他否定,也都记在了上面。
黄侃弥留之时,他说不得话,手却指向架上一书。学生们将书拿来,他翻到一页,手一点,人已逝去了。送走老师之后,学生们想起那书,大家翻开一看,顿时觉得,雷电之光,激荡天地:前几日学生们争论的一个问题,老师没能作答。原来,老师最后手之所指,正是答案所在。
黄侃曾说“不满五十不著书”。1935年,黄侃五十大寿,章太炎十分高兴的赠他一副对联:“韦编三绝今知命,黄绢初成好著书。”上联以孔子“五十读《易》”的典故,称赞他50年来都在勤奋学习;下联用蔡邕《曹娥碑》的古典,希望黄侃今后可以潜心著述。黄侃见联大为恐惧,因为章太炎联中嵌有“黄绝命”三字。殊不知,章太炎的联句竟成谶语。
周作人谈到这位大师兄时,曾无奈的说:“他的国学是数一数二的,可是他的脾气乖僻,和他的学问成正比例,说起有些事情来,着实令人不敢恭维。”
学界公认:黄侃憾50岁即去世,虽未出版任何著作,却无庸置疑是海内外首屈一指的国学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