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的《第一炉香》 女人迷失原来很容易
放下书,心却没有放下,忧虑和抑郁充满在心里。
张爱玲的中篇小说《第一炉香》,二十三岁时完成,仿佛也是为自己年轻的生命烧的第一炉香。这炉香,有她对自己未来爱情与婚姻的祈祷和企盼,但是小说中却把她的期待打的粉碎,不知道这是不是也是对现实生活中的作者本人的暗示。
《第一炉香》的故事地点是香港。主角葛薇龙是一个刚刚上大学的女孩,秀外慧中,典型的内地中产阶级家女孩子形象。因为战乱家里没钱继续读书,父母又急于返回上海,无奈下她就决定去向早已与父亲断绝来往的姑姑借,这一借就让她看到了另一个世界。
姑姑年轻时因为轻浮便名声不好,后又违背父母意愿,执意嫁给一个有钱的年近古稀的富绅做姨太,本想富绅死后自己过上有钱有自由的日子,但没想到富绅却熬到姑姑已界中年方撒手人寰,当然姑姑得了一大笔财产,得偿所愿,住进了香港最好地段的别墅里,每天仆佣伺候,经常宴请宾朋。但年华已逝,让她倍感空虚。为了弥补逝去的青春,填补精神上的空虚,于是用钱招惹和收买小鲜肉就成了她的日常,成了她如吸食鸦片般的嗜好。
侄女葛薇龙正是此时来到姑姑这里借钱。薇龙虽年轻,但也思维伶俐,表达流畅,在向姑姑表达借钱意愿时也是有礼有节,步步为营,让姑姑感到了这个女孩子在思想和文化上可以走进她的圈子,她打着她的算盘,利用单纯幼稚的侄女去帮助她勾引男人,便是她的诡计。年轻单纯的薇龙便走进她设计好的圈套里。
其实,在与姑姑的接触中,她渐渐地了解了姑姑的为人和手段。在后来所有的手段中,薇龙都是清醒的,她早看透姑姑的计俩和目的,但却无能为力,身不由己,慢慢地被那种气息浸润着。
在与男人的周旋里,她有自己喜欢的人,但也被姑姑看破,让姑姑横刀夺爱诱惑了去。于是,找个精神依靠尽早脱离姑姑成了她的唯一心愿。
乔琪,一个富家子弟的花花公子,一个浪荡公子哥,却是唯一一个不曾被姑姑收复的男人,到处调情又漂浮不定,对谁都无真心,真真让姑姑苦恼。
但是他看到薇龙的第一眼,仿佛就有点喜欢她,各种调情让薇龙精神恍惚,没有恋爱经验的薇龙便陷入恋爱中,只不过是单向的,她知道乔琪对所有女孩子都一样,并不是真心爱她。
“但是,我爱你与你没关系”,薇龙的爱就是这种低到尘埃里的爱情。
本已心灰意冷的薇龙正欲回上海,姑姑却看出她的心思,就想让她引乔琪上钩,竭力撮合两个年轻人,但乔琪却因为自己的浪荡和不安分,认为自己没有结婚的能力。经过姑姑和他的一番密谋,乔琪真的同意了与薇龙结婚。
婚后的日子,乔琪自然还是老样子,但偶尔在良心发现时,他却对薇龙说:“我说过很多慌,但唯独对薇龙你从没说过一句谎话”,也许薇龙从这样的话里听出了一点真心也未可知。
小说最后薇龙与乔琪坐在车子里,别过脸去,眼睛里流出泪来。
是在为自己如姑姑一样的堕落痛心?
是为自己的身不由己而忧虑?
是为自己心甘情愿要过这样的生活而感伤?
还是终于明白自己本来就是和姑姑一样的人,而对从前自己的缅怀?还是对未来的不可预测感到无力和悲哀?
不得而知。
总之,她迷失了,她把自己丢了,找不到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