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绿绿的爬山虎》你读过吗?
网图 爬山虎
好久没有经过车库侧墙了。
记得上次走过的时候,已经是去年的冬天了。前年12月21日,我从桂林交流到了南宁,无意间经过了新单位的车库旁,外墙上爬满了枯藤。触景生情,我不由感叹,这还没爬到墙顶呢,怎么就老去了呢?摇了摇头,我再也没经过那里。
最近我们单位里,斜风细雨,鸟啼笛鸣,木棉花开得正旺,仿佛闻到了生命的气息。因为新冠病毒的肆虐,我好像差不多有两个月没有离开过单位,外面的鸟语花香与我没有丝毫的关系。辗转反侧,不知不觉,我来到现在的单位已经2年多了。墙上的枯藤现在是否已经腐朽破败了?心中灌满了疑虑。
下班时,来到了车库,从车库大门绕着外墙走了一百多步。没有小跑,只是信步漫游,仿佛我只是路过。其实,那个地方很好找,因为那里有个小房间。望着那堵用白瓷砖粘贴的墙,黑黑的枯藤绘成的图案依然是那么清晰明了。意外的是,这些经络周围已经长出了叶子,有的是橘红色的,有的是暗青色的,有的是嫩绿色的,眼前的一幕就像一副艺术画。原来,两年多以前的景象不是枯藤的终点,她只是用时间去酝酿了一副五彩斑斓的艺术作品,等着有人来欣赏。很幸运,我成为了那个人。
回想当年,初来乍到,单位不知道我可以负责什么样的活儿,就把整理会议纪要的小事交给了我。会议纪要整理出来了,领导很意外:“小洛啊,以后你就继续整理会议纪要,拟一拟情况报告,写一写领导讲话吧!”我说好的。从此,我每天回到单位公寓的时间都不晚于凌晨十二点,每个月都有三到四天的时间是通宵的。朋友都替我打抱不平:“你们领导真会欺负人,单位加班又没有加班费,干嘛那么拼啊!?”我微笑着说:“没有办法呀,虽然我写的材料也不怎么样,可就我能够东抄西凑写点东西出来,领导还觉得满意。我不干,领导岂不是很失望?”“随便你吧,不过你要注意身体。”其实,我也有埋怨过,只要是写点什么东西他们都喜欢叫我,一句话都可以叫我在旁边推敲半个小时。可是,每个人都有他的优点,在写一句话的时间里,我也学到了人家是怎么去协调处理事情的,在领导当面批改材料的时候,也是给了我学习的机会。小学我读过《那片绿绿的爬山虎》这篇课文,现在我还在读。
我坚信,只要坚持,要么成功,要么壮烈!无悔这一生。
单位车库外墙的爬山虎
推荐一下小学课本里的一篇课文:《那片绿绿的爬山虎》
1963年,我上初三,写了一篇作文叫《一张画像》,经我的语文老师推荐,在北京市少年儿童征文比赛中获了奖。
一天,语文老师拿着一个厚厚的大本子对我说:“你的作文要印成书了,你知道是谁替你修改的吗?”我睁大了眼睛,有些莫名其妙。“是叶圣陶先生!”老师将那大本子递给我,又说:“你看看叶老先生修改得多么仔细,你可以从中学到不少东西。”
我打开本子一看,里面有这次征文比赛获奖的20篇作文。翻到我的那篇作文,我一下子愣住了:映入眼帘的是红色的修改符号和改动后增添的小字,密密麻麻,几页纸上到处是红色的圈、钩或直线、曲线。
回到家,我仔细看了几遍叶老先生对我作文的修改。题目《一张画像》改成《一幅画像》,我立刻感到用字的准确性。类似这样的修改很多,长句断成短句的地方也不少。有一处,我记得十分清楚:“怎么你把包几何课本的书皮去掉了呢?”叶老先生改成:“怎么你把几何课本的包书纸去掉了呢?”删掉原句中“包”这个动词,使得句子干净了也规范了。而且“书皮”改成“包书纸”更确切,因为书皮可以认为是书的封面。我虽然未见叶老先生的面,却从他的批改中感受到他的认真、平和以及温暖,如春风拂面。
叶老先生在我的作文后面写了一则简短的评语:这一篇作文写的全是具体事实,从具体事实中透露出对王老师的敬爱。肖复兴同学如果没有在这几件有关画画的事上深受感动,就不能写得这样亲切自然。”这则短短的评语,树立了我写作的信心。
这一年暑假,语文老师找到我,说:“叶圣陶先生要请你到他家做客。”我感到意外:像叶圣陶先生那样的大作家,居然要见一个初中生!
那天下午,天气很好。我来到叶老先生住的四合院。刚进里院,一墙绿葱葱的爬山虎扑入眼帘。夏日的燥热仿佛一下子减少了许多,阳光都变成绿色的,像温柔的小精灵一样在上面跳跃着,闪烁着迷离的光点。
叶老先生见了我,像会见大人一样同我握了握手,一下子让我觉得距离缩短不少。
我们的交谈很融洽,仿佛我不是小孩,而是大人,一个他的老朋友。他亲切之中蕴含的认真,质朴之中包的期待,把我小小的心融化了,以至不知黄昏的到来。落日的余晖染红窗棂,院里那一墙的爬山虎,绿得沉郁,如同一片浓浓的湖水,映在客厅的玻璃窗上,不停地摇曳着,显得虎虎有生气。我非常庆幸,自己第一次见到作家,竟是这样一位人品与作品都堪称楷模的大作家。他跟我的谈话,让我好像知道了或者模模糊糊懂得了:作家就是这样做的,作家的作品就是这么写的。我15岁时的那个夏天意义非凡。在我的眼前,那片爬山虎总是那么绿着。
网图 爬山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