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应有适当惩戒(篇二)
我的身边有位充满正能量的老师——张老师,他总一厢情愿地认为,能量大得可以改变自己班级所有的孩子,哪怕是刺头。这就是儒家的“知不可为而为之”思想作怪。那段流行了几十年的话“只有不会教的老师,没有教不了的学生。”虽然被人诟病为不接地气,但在他潜意识里,觉得还是有道理,就去努力了。但是,他目前只能沮丧地承认,这只是理想而已。作为教师,用它来鞭策自己可以,但不能用于职业要求。估计医学上的强迫症就是这理。下面,是我与张老师谈话中,他表述的故事。为了便于记叙,接下来均采用第一人称“我”叙述:
我想起去年刚接手这个班之后,宋又犯错误了。当时,我在办公室头感叹,遇到刺头了。
当时,汪老师告诉我,她在上学年开学放弃五一班,选择五二班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就是头疼宋。我知道这个老师人人厌弃的魔头,其实也不可怕,想到会降服这个孩子的心魔。觉得,自己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就可以扭转这个双差生。
我将宋当作自己的工作的重点,将他的名字列为一号。就干脆称他为我们的一号。“宋一号”。我知道,每个双差学生的内心都会有它不为人知的阴暗角落。没有阳光,没有雨润。那里只会生长的黄皮刮廋的弱苗。
刺头的名号并不是虚构的,都有他的“事迹”为证,绝对不是浪得虚名。他不服管教,欺压弱小,不是打哭了这个就是惹恼了那个,甚至高年级的学生也受他的欺负。有一次他向一位高年级的男同学挑战,我跑去阻止这一场“战斗”,那个高年级的同学在老师眼里“也不是省油的灯”,我因此被那个同学怒怼。宋一号还在回嘴,不依不饶,我忍不住狠狠地拍了他一下后背,把他推到远处。这是我对他一次惩戒,可能也算作体罚。最后找到对方的班主任才了结了这件事。
算算,“宋一号”就我经手处理的打架斗殴事件十多次。你说的时候,他油盐不进;你批评他的时候,人家斜着眼睛看你;你要是发怒,他也会装出听话的样子,但是不会太久,他会立刻让你又一次找他——因为他又打架了。
他会把他喜欢的女生的名字写在自己的书上,并且公开示爱。喊出:“我喜欢谁谁谁”,或是在QQ签名上也来个公示,一点也不回避忌讳。让人恨得牙根痒痒的。有一天,几个高年级女生告状,说“宋一号”又把某个女生惹哭了,当着女生的面,我狠狠批评了他,让他道歉。送走这几位女同学,我补问:“你惹哭的这个女同学不就是你前几天QQ上说爱的那个吗?”沉默。“为什么前面说喜欢人家,接着就惹哭人家?是不是就想接近她,但又不知道怎么接近人家啊?”他真诚地点头,正眼看着我,脚在地下来回地搓揉。我想,这是他最听话的一次。说明老师说到他心里去了。于是,我继续说:“这很正常,青春期的孩子都这样,老师当年也是这样的。”从此,我与宋一号之间的沟通渐渐的容易了。
一个有问题的孩子,一般都有一个不幸福的家庭,你要找出他的软肋,就去研究他的家庭。我了解到,原来宋出生不久,他妈妈就离家出走,父亲在外地打工,她就跟爷爷奶奶过活。他和其他留守儿童不一样,他的爸妈在年龄不大时生下他,都不负责任地离开他。爷爷奶奶虽说隔代亲,但这样一个孩子,给老两口带来的不是喜悦。因此,宋受到的爱是不齐全的,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亲情之爱。
了解到他的身世,不由得同情这个可怜的孩子。我也改变态度,尽量和声细语地和他说话,关心他的冷暖,请他的奶奶到学校来聊天沟通。虽然,他的作业质量不高,但他开始做了,我也及时表扬,日记写得越来越多了,我也有意识地把他写得好一点的日记在全班大声读过。渐渐地,我觉得宋越来越听话了,他也喜欢和我交流。
一个较大改变的机会来自于上学年的运动会,在这次运动会中,他独得两枚金牌。为班级获得荣誉。我就大加赞赏,给他拍照,并且送给他一个笔记本。老师们说,宋什么时候获得这么好的待遇?功夫不负有心人,宋变得进步,积极发言,喜欢上黑板,只要他主动要求干的,我都尽量找出优点来表扬。
后来,宋不小心撞到栏杆上,右手手臂撞得骨折。我第一时间过去关心他的伤势,让他休息,他坚持来上课,而且坚持写日记,练书法,我很感动,号召大家向他学习。这让大家对他心服口服。
你看,一向粗鲁满身刺头的宋,居然提前几天送我圣诞节日礼物。我们说西方的节日是那么不合我们国情,要大力提倡中国传统节日。但是,你是否发现,西方的节日它有中国节日没有的优点,就是可以送一些小礼物表达爱意或感恩。一束花或一只苹果。在这个意义上说,是不是进一步完善引进我们节日的文化内涵。表情达意方面更加小却有意义?比如端午送粽子,送丝线;元宵节送一盒元宵礼品盒,情人节咋们也捯饬出一个礼品,当然,春节中秋大礼相送,就不在其列了。只有互动才会碰撞出火花,才会让更多的人参与。
那些天,我到处宣扬,我改变了宋。没想到,这学期来了,他死灰复燃,故态复萌,先是和别人打得他父亲脑袋流血,现在,又时不时整出个幺蛾子。
今天,我终于在自我陶醉中清醒,学校教育是苍白无力的。尤其暑假之后,情况逆转。我再次认识到教育的无力。说教的软弱。
宋打了自以为是情敌的山同学,并且还是把他按到在桌子下,同时打碎了花盆。下午又拽翻了凳子,摔得葛浩疼得哭了半天。我叫宋到办公室,他一脸的无所谓,要么就抵赖,怪别人。依然摇头晃脑。作为老师真想用拳头告诉他,以强凌弱,还有更强的。你才好一点大,就如此霸凌!
难道真的可以无法无天吗?我了解到他原来如此,是因为他以为的失恋,迁怒于人。用他日记里的话,就是想打人。我怒吼道:“来,都冲我来,你也可以找人来打我,但不容许再欺负班级学生。有种就冲我来!”
我真的没辙了!
我们需要不需要惩戒?该怎么惩戒?
思来想去,我们的教育能否做得更精细些,除了《未成年保护法》,能不能在全国或地方推出适合青少年成长的相关公约校规?这样,得到人们认可惩戒法律,否则,这些一味宠着惯着的孩子逆天了。
笔者:余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