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军:永远的怀念| 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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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图来源:视觉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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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之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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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下来的那一刻,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需要一个故乡。
无数个梦里,我难以确定自己究竟要走向哪里。道路在行走途中早已悄然改变了方向。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就像我们无法确定春天的风有怎样的轨迹,花朵绚丽的绽放究竟为谁,渐涨的河水来自哪一块融雪。
是不是人到中年的缘故,我现在总爱习惯性回望身后。惜乎太多记忆在往昔里湮灭,让我伤感于时间的加速度。时间这个冰冷的物理量,看似公平,实则冷酷无情。我自作多情的表达,与这世界发生的一切有多大关联?率性而为的写作,是否仅仅宣泄了我对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诸多的窘迫和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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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写作,我已经说不清为什么出发。
我为什么迷恋书写,最初的写作姿态是什么?或许仅仅是因为钟爱这份写作时的宁静?我这断断续续混沌的写作,无序堆砌着的文字,带给我更多更深的迷惘。
我是个漠视当下生活而长于记忆过往的人,有时候,我会突然想起少年里经历的一件小事,当时毫不在意但现在一想起就耿耿于怀。我沉浸其中,任时光蹉跎,难以自拔。而这无序的记起,没有预约,没有理由,与我正经历的事情毫无关联。很多时候,在喧腾的人群中,我就被脑海突然蹦出的闪念蓦然击中,因此神游身外,完全忘记了身在何处。偶尔的,还会为某一个片段纠结多日。我对记忆的拜访,毫无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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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闪念,大多与我少年时的乡村记忆有关,与我生长于斯的村庄有关。就连我构思情节时的背景,都被下意识放置在童年乡村,那个我念念不忘叫做李家湾的小山村。
这是让人快乐而忧伤的事。似是而非的回忆,牵惹我太多的感伤,它看似与我的书写毫无瓜葛,实则关联至深,深到我很久都难以觉察。
很多个深夜,拿起笔,我会习惯性回到村庄,回到我的少年乡村,那些童稚岁月里发生的一切事件,一一在眼前浮现,我遥见那个懵懂的少年行走在山梁沟壑间,他雀跃,号叫,沉思,迷茫,他与静默的自然如此严丝合缝,还有那些早已湮灭在村庄深处的过往,那些消失在时光深处的老人,那些早已无处可寻的寻常故事……一行行地,我匆匆地记下头脑里闪回的画面,记下村庄里发生的琐细事件。等我停下笔来,少年早已不见,村庄改变了模样,它们在我的笔下诗意地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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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笔下的村庄是我记忆中的村庄吗,我笔下的人物曾经这样生活过吗,还有那个从小就沉默寡言但对周遭物事记忆深刻的消瘦男孩?
我不敢回答。是村庄选择了我,选择了让我述说。
更多的夜晚,我不是诉说而在回忆,默默地,独自地回想那些已经逝去的却又是那么清晰地留在我脑海中的画面。远山在夕阳西下时一片血红,有雁阵一排排飞进那血红里去了,还有被晚风惹得摇摆不定,染成红色的炊烟;高天澄碧如洗,老鹰展翅掠过,老水牛的叫声显得悠长渺远;绿得发紫的树林里,陡然会传出一阵粗犷的歌声,和着归程里小媳妇的欢笑声;夏夜里,塘埂上一溜摆开的凉席,轻轻款款的讲述一直走进孩子熟睡的梦境里,夜风摇晃着头顶上闪烁的星星……这些变化的色彩,欢快的歌声,轻诉的故事,闪烁的晚星,和着成熟的田禾清香,郁郁葱葱的树林和安静的村庄交织在一起,撩拨着我的思绪,搅动着我的才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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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情节,就在这样的念念不忘中涌现出来,成为我笔下一篇篇文章。面对记忆中的村庄,我的诉说或许面目全非,我写下的,满纸散发着难言的疼痛。这疼痛是个体的生命体验,却有大悲悯在里边,有关生命,有关记忆和故乡。
创作是我习惯的行走姿态,是我生命意义的体现。我生命的根,就是孕育在由山林河谷白云蓝天组成的少年村庄中。我对故乡村庄的热爱,对生活于村庄里淳朴乡人的感情,经由少年年复一年的行走,一直潜行到我写字的笔端。
这是我永生的眷恋,我会一直写作,诚惶诚恐地,满怀感激和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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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简介:
作家李国军近照
李国军,四川巴州人,1975年生,现居巴中,笔名石子舟,四川省作协会员,巴州区作协副主席,巴中市小说学会副会长兼秘书长,《巴中文学》编辑、《巴州文化》副主编。1994年开始发表作品,已在国内数十家杂志报刊上发表文章数百篇,一百余万字,多篇散文入选国内各种选本。曾获第七届四川省文学奖,梁斌长篇小说优秀奖,四川省报纸副刊奖,巴中市绮罗文艺奖,巴州区首届文艺奖特殊贡献奖。
本文审稿:张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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